心妍的路

      一间9平方米大的房子,伫立在房主家的大门口,透不进来一星点阳光。这是父亲租的房子,临时歇个脚。朝西向外走10米左右,是一条南北向马路,每逢机车疾驰而过,便见尘土飞扬,似旋风一圈一圈儿。厕所是朝向西面的,门上不知哪个写了几个奇怪的字眼,还有几个小窟窿,像黑色的幽灵,窥探着周围的一切。厕所的门是用铁丝从里面扣住的。可惜的是太短,又扣不住了。院子里住着房东一家和几个农民工,总见不知名的眼睛朝这里瞅瞅望望,妍的心凉透了。妍提出要走,父亲说,长大了,翅膀硬了,不听话了。莫名的泪水夺眶而出,妍推门而出。这话就像一把刀,插在胸口,疼在心里。

       母亲走后,家就像散场了,每个人各居一隅,昔日亮堂的小院,如今长满野草,杂草丛生,好不热闹。妍一个人呆在院子里,有点落寞,可心却奇迹般地舒坦着。这是属于她的,在这里,可以不必那么拘束,不必去讨好任何人,不必担惊受怕。与小狗为伴,听风之歌,看云之舞,偶尔还可以捕个蝴蝶,摘一朵小花,扮作公鸡,轻声叫着“钩钩鸣”,即便这般,也一样开怀舒畅。

     只想安生一点,可这世道,似乎连最后一点安生都没有。没有退路,没有选择。你的命,你的选择好像总被人牵着,由不得你。那末了,要么顺从,要么反抗。顺从的好处是,是别人眼里的乖孩子,最终走丢了自己。反抗呢?撞的鲜血淋漓,闹得鸡飞狗跳墙。

      如果多年以前,被抱走,现在的妍,可能是一个放羊娃出生的,已为人母的家庭主妇。那么,或许,没这么多的忧愁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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